女版乔布斯覆灭记：600亿惊天大骗局被一个记者戳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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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：女版“乔布斯”覆灭记！硅谷美女CEO被曝百亿美元大骗局 | 远读重洋

在2018年3月之前，伊丽莎白·福尔摩斯被认为是这个时代美国梦的样板：美女，名校辍学生，19岁创业，迅速成为估值10亿美金以上的独角兽公司掌舵人。她和克林顿的女儿是闺蜜，被奥巴马邀请参加国宴，是全美国主流媒体的“掌上明珠”，连基辛格这样老谋深算的政坛老狐狸都加入了她公司董事会。大众认为，这是一个女版的乔布斯，在她之前的著名女性企业家，例如Facebook的谢丽尔·桑德伯格和雅虎的玛丽莎·梅耶尔，她们都不是一家企业的第一创始人，而伊丽莎白第一个实现了从0到1。

直到《滴血成金》这本非虚构作品的出现，瓦解了伊丽莎白·福尔摩斯的惊人骗局。《滴血成金》横扫2018年底美国的各种阅读榜单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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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书的作者约翰·卡瑞尤是《华尔街日报》的王牌记者，拿过两次普利策奖。他用了3年半的时间，对150多人做了数百次的深入访谈，其中还包括60多个伊丽莎白的前员工，揭开了伊丽莎白的真面目。

伊丽莎白到底是干什么的？她怎么骗得了那么多人、那么多钱？

其实她做的东西，解释起来很简单。

就是抽血的时候，少抽点血。

她号称发明了一个血液检测仪，轻轻扎一下手指头，一两滴血就能测出几百项生理指标。

关键是，它还很便宜，随时随地可以测。在家可以测，在楼下的超市和药店都可以测。

这个生意，让她走上了诈骗的不归路，也让她的公司市值和谎言一起膨胀，一度达到600亿人民币。

2002年，17岁的伊丽莎白被斯坦福大学录取，还成为总统奖学金的获得者。

2003年的暑假，她到新加坡的实验室做项目，那年正是非典(SARS)在亚洲肆虐的时候。她觉得当时对血液里SARS病毒的检测手段太落后了，一定有更好的办法。

2004年，她选择了辍学，离开了斯坦福。那一年，她19岁。

她创办了一家公司，公司的名字叫Theranos，是英语里面的“治疗”(therapy)和诊断(diagnosis)捏合出来的一个词。一家有着15年历史、最高600亿市值和800名员工的硅谷创业公司，就此拉开大幕。

伊丽莎白选定的方向——微量血液检测，也就是她的创业项目，并不被其他人所看好。

斯坦福一个医科教授就给她泼过冷水：

仅凭指尖的一滴血，是没法对大多数疾病做出准确检测的。因为手指被刺破的时候，细胞也会被刺破，这样一来，包括细胞碎片之类的杂质，就会趁机混入细胞间质液当中，导致检测结果不准。

比起她在研发方面的困窘，伊丽莎白的融资过程却异常顺利。

她第一轮的融资来自身边的亲戚朋友。她的邻居是一个风险投资人，曾经投过Hotmail。两家关系很好，一出手就给她投了100万美金。

她凭着一份26页的商业计划书，四处游说“要用微型的针管做无痛抽血技术，然后通过无线技术传输血液分析数据”，不断吸引了不懂医药和血检技术、却愿意相信她的人给她投了钱。

如此，她成功融到了600万美金。

一个血盒的造价高达200美金，用1次就报废

她想做的是一个粘在胳膊上的小巧的贴片，用微针取血，她要测至少几十项身体指标。

当然没做出来。

她和团队就做了一个“凑活”的版本——

一个大个儿的、血糖检测仪一样的东西抽血，只能测血糖。

如果想测量更多的指标，仪器就会更大、更笨重。

结果是造了一台只能在实验室里用的大机器，抽出来的血，收集在一个厚厚的小盒里，就像一沓厚厚的信用卡，把它塞进机器，可以开始分析。

同时出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：因为每次取血量太少，以至于化验用的样本不够。怎么办？只能兑生理盐水稀释。血变成了一滩“血水”，这对后续的化验分析提出了巨大的挑战。

此外，研究人员发现，小盒里的“血水”路径一复杂，串来串去的时候会发生相互污染。而且这一个血盒的造价高达200美金，用1次就报废，实验室一礼拜能报废好几百个。

600万首轮融资很快就烧完了。那是2005年底，公司成立18个月，员工24个人。

滴胶水的机械手臂改造的“爱迪生”

怎么办？伊丽莎白一边接受一些媒体的采访，继续跟人鼓吹她的愿景：让天下没有难抽的血！一边去忽悠新的投资人，又融来了900万美金。

有人可能会好奇：为什么不能多取点儿血？

伊丽莎白在这一点上决不妥协，理由很简单，取的血多了，就跟医院抽血差不多，她开创的事业就没有意义了。

这一代产品陷入停滞，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。于是她把做产品的人炒掉了。

之后，团队花3000美金，从别家公司买了一个用来滴胶水的机械手臂，能把送进分析仪里面的血水精确地进行分配。然后在这个机械手外面套了一个壳子，充当新的分析仪。伊丽莎白给这台胶水机械手变身的仪器起名“爱迪生”，俨然是个新发明，却没有解决血液稀释带来的种种问题。

与此同时，市面上的竞争对手出现了，可以在12分钟内测出31项结果，但不包括全部检测项目。

伊丽莎白孤注一掷，提出“迷你实验室”的概念，宣称“我们家的什么都能测。”

技术人员建议：我们可以先做个大而全的原型机，把所有检测用到的东西都放进去，然后再想办法一点点把机器缩小。

但她要一步到位，必须小，小而全，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
坚持做小，会产生意想不到的问题。

比如温度，一台机器运转的时候会产生热量。在封闭的小机器内部塞进各种仪器，一旦运转起来，内部的热量积聚，会提高血液的温度。血液的成分、含量，还有检测过程中的化学反应，都会发生不可控制的变化，导致检测结果不准。

她盲目的要求把技术人员逼到死胡同里。

就在研发进入僵局时，大客户竟然上门了。

伊丽莎白曾给美国最大的连锁药店沃尔格林发邮件，毛遂自荐Theranos的血液检测产品。

对方竟然看上了，找上门来，想把Theranos的血液检测项目搬到零售药店里。

展示PPT的时候，伊丽莎白跟对方吹牛，说我们只需要1、2滴血，就能做300多项检测，包括血糖、电解质、肾功能，甚至癌症的筛查。实验室里能做的全套检查，用我们的设备，能完成其中的98%以上。

问题是，这么好的东西，根本没做出来。

而沃尔格林大药房的人，连产品演示和检测结果都没有实地去验证，就直接跟Theranos签下了5000万美金的设备采购大单，还给Theranos贷款2500万美金，要在全国的药店网点全面铺开。

因为他们害怕被对手抢了先，所以不敢错过任何高速增长点，必须抢占先机，快速决策。

沃尔格林风风火火地，把一批门店都装修了一番，专门辟出来一块地方，作为门店里的“健康中心”，希望这种血液检测设备入驻门店之后，可以吸引更多的客流，让药店的生意更好。

眼看着健康中心开幕的倒计时越来越紧迫，可是伊丽莎白鼓吹的“迷你实验室”毫无进展。

正常情况下，要么告知药房实情，暂缓健康中心开业，等产品合格、可以民用的时候再开业；要么硬着头皮上，拿实验室里的半成品机器给老百姓验血。

而伊丽莎白的选择是第三种：她搬出了“爱迪生”，那款涂胶水机械手改装的简陋机器。

她很清楚爱迪生“可怜”的本事，它只能测几项血液指标，离承诺的300项差得实在有点远。于是她备好了“B计划”，买别人家现成的机器——西门子的“ADVIA 1800全自动生化分析仪”，应付药房的检测。

药房本来的设想，是伊丽莎白在PPT里演示的：

一台小机器，可以放在门店里，现场给用户在指尖抽血，现场机器做化验分析，现场出结果。

然而一样都没做到。

因为实际用到的西门子机器太大了，也不可能放在门店展示，所以老百姓抽完了血必须送回实验室。很多老百姓在超市留下的血样，是从超市快递回Theranos实验室的。快递过程中没有任何血液保鲜措施，很多快递的血样到了机场，就躺在夏季高温的柏油路上，变质了。

工作人员在实验室里拿着变质的血样进行化验，出结果。

老百姓要等好几天，甚至一周以上的时间才能收到检测报告。

西门子的血液检测仪

而一个老大难的问题：刺破指尖抽血导致血细胞破裂、血液里的钠和钾含量会异常地飙升，始终没解决。

当开幕倒计时把伊丽莎白逼到山穷水尽时，她做了个决定——

在药店里改成静脉抽血吧！

至此，所谓的创业，所谓的改变世界，所谓的血液检测，就是用别人家的机器，用医院老套的静脉抽血，用快递以后变了质的血样，给老百姓送上不靠谱的检测结果。

药店的项目还在继续。伊丽莎白扩张生意的步伐也没有停下。

投资人来参观的时候，她向人家演示，她把信用卡一样的血盒，塞到分析仪里，电脑屏幕上就会进行“实时”显示，像科幻电影一样，血液一点点流过血盒，进入分析舱，数据通过无线传输到服务器云端，又从服务器返回输出结果的。

简直完美。

但这是提前录制、剪辑好的画面在屏幕上播放，根本不是现场实时的图像。

她给投资人展示PPT的时候，拿着“自己家”的检测数据，跟医院里的化验数据进行比较，两条线几乎重合。结果多么完美。

而PPT上的数据，都是在买来的机器上做的，没有一个是“自己家”的机器。

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对她说：“不要这样了，我们不要造假骗人了。”

财务官瞬间被炒了鱿鱼。

美国前国务卿乔治·舒尔茨

到2010年底的时候，Theranos获得的投资已经超过了9200万美元。

在2011年，伊丽莎白认识了对这家公司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，就是当时已经91岁高龄的前国务卿乔治·舒尔茨。

由于他的引荐，下面这些人也陆续加入了Theranos的董事会。

美国前国务卿 亨利·基辛格(Henry Kissinger)

美国前国防部长 威廉·佩里(William Perry)

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前任主席 萨姆·纳恩(Sam Nunn)

美国前海军上将 盖里·罗海德(Gary Roughead)

美国前海军陆战队将军 詹姆斯·马蒂斯(James Mattis)

是Theranos华丽丽的董事会明星阵容，他们就像一批贴了胡子的洋娃娃，摆在Theranos精致的橱窗里。

2013年9月，《华尔街日报》登出了关于Theranos的详细报道，这是这家公司第一次在美国主流媒体公开亮相。在文中，记者引用舒尔茨的话说：“这个姑娘，就是下一个乔布斯。”Theranos的血液检测过程，被描述成“只需要几滴血，就能得到比传统化验更便宜、更快、更准的检测结果。”

硅谷需要这样一个故事，美国人需要这样一个故事。

主流媒体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。

她登上了无数的杂志封面——

《福布斯》(Forbes)杂志把她评选为“全球最年轻的、白手起家的女性亿万富翁”；

她在2014年的“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”(400 Richest Americans)上名列第110位；

《时代周刊》将她提名为“2015年最具有影响力的100大人物”；

《魅力》(Glamour)杂志将她评选为“年度女性人物”；

《财富》(Fortun)将她评选为“年度商业家”、“40位40岁以下精英”。

她和马云、克林顿一起上节目，克林顿就像欣赏着邻居家可爱的女儿一样：

“告诉大家，你自己办公司的那年，多大年纪？”

她羞怯地说：“我才19岁。”

各大电视媒体轮番邀请她做客——CNN、USA Today、FOX商业频道、CBS（哥伦比亚广播公司）、NPR（美国国家公共电台）、CNBC（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）……

当时的美国总统奥巴马任命她为“创业大使”。

哈佛医学院邀请她加入享有盛誉的研究员委员会。

2014年，她30岁的生日派对，是前国务卿舒尔茨亲自为她张罗的，就在舒尔茨家里举办。舒尔茨让自己的孙子为她用吉他弹唱，献上生日祝福，基辛格同样到场为她庆生。

凭着完美的公众形象和诱人的市场前景，到了2014年，新的投资人加持之后，这家公司的市值终于登上了90亿美元，接近600亿人民币的顶峰。而伊丽莎白本人拥有公司一大半的股票，她的身家更是突破了50亿美元。

几乎每一个Theranos的前员工，都是被她的个人魅力吸引而来的。

然后他们在这儿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，都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：

我被骗了。

然后就是同样的戏码轮番上演：

辞职、签保密协议、匆匆离开，必须对这里的一切守口如瓶。

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

Theranos一直有一个死对头，在血液检测的专利上和她们纠缠不清，甚至一度打起了官司。

这个死对头的大老板，叫理查德(Richard Fuisz)，老头有一天在逛领英(LinkedIn)，突然发现有个人踩了自己主页，名字叫艾伦(Alan Beam)，他的工作头衔是：Theranos的实验室主管。

理查德给他发了一封站内信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。结果竟然收到了回信！艾伦是一个正直的人，他因为不愿再欺骗别人，已经从Theranos辞职了。他把真相告诉了理查德，关于这家公司的种种内幕。

理查德不可能全职追查、一路深挖下去——这是记者干的活儿。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，这个人就是《滴血成金》的作者、《华尔街日报》的王牌记者约翰·卡瑞尤。

卡瑞尤接到线报，就发现它是个烫手的山芋。

因为他发现最早夸赞伊丽莎白的大媒体，就是他所供职的《华尔街日报》。

更要命的是，美国的传奇大律师大卫·博伊斯(David Boies)是伊丽莎白的法务顾问，她支付了450万美元的天价律师费，请他为Theranos保驾护航。

作为一个有职业信念的调查记者，卡瑞尤决心“知其不可为而为之”。

好在，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，有无数个想要说出真相的人，和他站在一起。

他们在离开这家公司的时候，被迫签下了保密协议，不能透露公司的任何信息。但他们还是说了。有些人为此受到了博伊斯律师团队面对面的严正威胁和警告。付出代价最大的一个前员工，为了扛住几个月持续不断的法律威胁，家人光请律师就花了40万美金。

一个匿名的高级实验员告诉卡瑞尤：

“这家公司疯狂得就像一边开公交车，一边造公交车，有人会为此送命的！”

无数人用亲身经历向记者卡瑞尤证明：血检结果造假，铁证如山。

随着卡瑞尤的调查和采访越来越深入，他遭遇的威胁和阻力也越来越大。

大卫·博伊斯律师团两次“组团拜访”《华尔街日报》，当面驳斥卡瑞尤的种种证据。

伊丽莎白买通编辑部的其他人，在《华尔街日报》亲自撰文，鼓吹她们新的疱疹测试项目通过了美国FDA的检验。

同时，伊丽莎白和默多克取得了联系。《华尔街日报》的母公司就掌握在默多克的手里。伊丽莎白直接找到默多克，跟老头抱怨：你们家报纸要发文章黑我，你管管。老头回应：报纸的编辑会秉公办事的，他不直接干预报道的事情。

那一次，她和老头在8层的办公室说起这件事，而卡瑞尤的办公室就在11楼。

2015年10月15日，《华尔街日报》头版发文：《一家明星创业公司的挣扎》(A Prized Startup’s Struggles)。

这是一个温和的标题，却包裹着毁灭性的内容。

媒体瞬间炸了锅。

曾把她捧为掌上明珠的《财富》《福布斯》等媒体，开始纷纷倒戈。

她成了硅谷人人热议的焦点。

为什么她一直对她的技术那么保密？

为什么她的董事会里面，一个跟血液科学沾边儿的人都没有？

给她投资的所有风投企业，为什么没有一个是专门投医疗健康领域的？

接下来的3周里，卡瑞尤在《华尔街日报》又接连爆出4篇后续报道，刀刀致命。

大卫·博伊斯的律师团准备告《华尔街日报》诽谤。

《华尔街日报》的法务部门开始严阵以待，随时准备迎战。

与此同时，Theranos公司的董事会被腰斩，基辛格、舒尔茨等人退为可有可无的“顾问”。

沃尔格林药店紧急宣布关停所有门店的“健康中心”。

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FDA开始进入Theranos调查。

《福布斯》将她的资产估值更新为0。

《财富》杂志将她评为“世上最让人失望的领导者”。

当FDA调查结果公布的时候，很多人都惊呆了。

在药房给老百姓验血时包含的250项检测当中，Theranos“引以为傲”的“爱迪生”，只能做12项检测，其他238项检查用的都是买来的、别人家的机器。

而在“爱迪生”上所做的检测，跟正常的商用机器相比，总体偏差高达146%。实验室工作人员没有取得任何化验资质，血液储存温度严重不当，化验用的试剂已经过期。

2017年，开设了众多沃尔格林“健康中心”的亚利桑那州起诉Theranos，指控她们销售150万份不合格的血液测试产品。

Theranos公司要把费用退回给顾客，总计支付赔偿和罚金465万美元。

沃尔格林起诉Theranos，他们单方面在药店的合作上，总共投入了1.4亿美金；

大卫·博伊斯的律师团队不再为她辩护。

在顶峰时期，Theranos拥有800多名员工，此后一路解散殆尽。

2018年3月，伊丽莎白被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指控为“大规模欺诈”。

伊丽莎白支付了50万美元的罚金，交还股份，并且在10年之内，都禁止担任上市公司的高级职员或董事。

2018年4月，Theranos剩下的员工人数不足20人。

2018年6月，联邦检察官对她进行了刑事指控，以9项电汇欺诈罪和2项串谋欺诈行为起诉了她，称她欺骗了投资者数亿美元，还欺骗了医生和病人。目前案件还在审理当中。

2018年9月，公司宣布正式解散，剩余的现金和资产将用于还债。

一代硅谷创业神话，就此落幕。

这是继2001年臭名昭著的“安然破产案”之后，硅谷最大的创业骗局。

目前，好莱坞已买下《滴血成金》的改编版权，“大表姐”珍妮佛·劳伦斯确定将出演女主角。

这部真人真事的跌宕起伏，超越了绝大多数的虚构作品，这是一个拔苗助长、好大喜功的故事；这是一个利欲熏心、瞒天过海的故事；这还是一个自掘坟墓、万劫不复的故事；这也是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，一步行错步步踏错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