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远知行赴美IPO：服务赶超产品成营收主力，三年半亏损超51亿

文｜罗曾 实习生 于琪

日前，自动驾驶独角兽企业文远知行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（SEC）递交招股书，计划以ADS形式在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。此次IPO将由摩根士丹利、摩根大通和中金公司牵头，股票代码暂定为“WRD”。

值得注意的是，文远知行早在2023年8月25日就已通过中国证监会境外上市备案，不过中国证监会境外上市备案时限为自备案通知书出具后的12个月，因此这也就意味着文远知行或将会在今年8月25日前完成上市。

然而，在这之前，文远知行的财务表现却引发市场关注。招股书显示，自2021年以来，该公司三年半累计亏损超过51亿元，这期间，公司研发费用三年半累计已达27.78亿元，占亏损额的54%。

不可否认，巨额研发投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公司的盈利能力，且文远知行在招股书中透露，计划在未来几个季度内开始Robotaxi的商业化生产，并预计后续研发支出将会继续增加。

面对持续亏损的财务状况和市场对自动驾驶行业盈利模式的质疑，文远知行通过IPO寻求资本市场的支持成为了其当前的关键策略之一：一方面，上市融资将有助于缓解公司目前的财务压力；另一方面，资本市场对自动驾驶行业的关注和认可，也有望为文远知行带来更多的市场机会和技术合作伙伴。

然而，如何在保持技术创新的同时，加快商业化步伐，实现可持续盈利，将是文远知行未来发展需要克服的关键问题。

三年半亏损超51亿，研发投入仍为“重头戏”

成立于2017年的文远知行，总部位于广州，是一家自动驾驶科技公司，专注于汽车自动驾驶系统的研发。截至目前，文远知行已在全球7个国家30个城市开展自动驾驶研发、测试及运营，并且同时拥有中国、美国、阿联酋、新加坡四地的自动驾驶牌照。

据了解，文远知行的业务以“1+3+5”的运营形式为主，营收主要由产品和服务两方面构成。具体来看，产品方面是来自销售L4级自动驾驶车辆，包括Robobus（自动驾驶小巴）、Robotaxi（自动驾驶出租车）和Robosweeper（自动驾驶环卫车）及相关的传感器套件；服务方面是提供L4级自动驾驶服务，包括向提供L4级运营及技术支持服务及ADAS研发服务。

目前，文远知行已形成Robotaxi、Robobus、Robovan（自动驾驶货运车）、Robosweeper、ADAS（高阶智能）等五大产品矩阵，同时提供网约车、随需公交、同城货运、智能环卫、高阶智能驾驶解决方案等多种服务。

自成立至今，文远知行已先后完成10轮融资，投资方包括英伟达、博世、广汽集团、宇通集团、IDG资本、基石资本、商汤科技和启明创投等，累计融资超10.9亿美元。值得一提的是，2022年完成最后一轮D+轮融资后其估值达51亿美元。

但文远知行的财务表现，却不如市场对其抱以相当期望般亮眼。招股书显示，文远知行自2021年开始，三年半累计亏损超51亿元。2021年至2024年上半年，其营收分别约为1.38亿元、5.28亿元、4.02亿元和1.5亿元；净亏损分别约为10.07亿元、12.99亿元、19.49亿元和8.82亿元。

对于日益增长的亏损，文远知行将其归为对研发不断加码的结果。

数据显示，2021年至2023年，文远知行的研发费用从4.43亿元逐年增加至10.58亿元，2024年上半年达5.17亿元。而截至目前，文远知行的研发费用三年半累计已达27.78亿元，占亏损额的54%。对此，文远知行方面也表示，他们的研发费用后续会持续增加，将在专注于自动驾驶技术的测试、试验和商业化的同时，扩大研发团队并投入更多资源来提高技术能力。

与文远知行的境况相似，处在“上市潮”的自动驾驶企业，绝大部分都因巨大的研发投入面临较大亏损的情况。以地平线为例，2023年公司实现营收15.52亿元，纵然毛利润为10.94亿元，毛利率一度达到70.5%，但也尚未能覆盖23.66亿元的大量研发投入，同年经调整净亏损为16.35亿元。

同样未实现盈亏平衡的情况，也出现在佑驾创新、纵目科技、黑芝麻智能等企业，甚至有扩大之势。

服务业务升级营收主力，加码海外市场

然而，在高投入策略加剧短期财务压力的情况下，文远知行的毛利率却并不低。这一数据逐步从2021年的37.4%提升至2023年的45.9%，这或在一定程度上说明文远知行已经开始造血。

与此同时，在自动驾驶市场角逐日益激烈的情形下，为应对“暗潮汹涌”，文远知行似乎开始着手商业模式转型？

数据显示，2021年和2022年，文远知行的产品营收占总营收的绝大部分，分别占比73.5%和64%。但到了2023年，服务业务却成了自身营收主力，全年累计贡献3.48亿元的营收占总营收的86.5%，2024年上半年服务业务营收占比达到86%。

具体来看，2024年上半年产品类营收同比增长13.4%到2100万元，主要得益于Robobus的销量从上年同期的4辆增加到9辆，并且售出了4辆Robosweeper。不过，这部分增长被Robotaxi销量下降部分抵消。

在服务类营收方面，2024年上半年同比增长21.3%至1.29亿元，主要是由于ADAS研发服务营收减少了4390万元，因公司从为博世提供的定制研发服务中获得的营收减少。另外，Robotaxi和Robovan的运营和技术支持服务减少了1720万元，部分被Robobus和Robosweeper的运营和技术支持服务营收增加的2600万元所抵消。

从上述数据来看，文远知行当前的营收重心已从产品类业务逐渐转移至服务类业务。

不过，对此，文远知行方面向中华网财经表示，公司营收结构的变化不等同于商业模式转型。“实际情况是招股书中所示‘Robotaxi、Robobus销售量’并非全部车辆，部分Robotaxi和Robobus是以直接向客户提供服务的形式来取得营收，这一部分Robotaxi和Robobus的数量和产生的营收并不计入‘销售量’和‘产品营收’，而是计入‘服务业务’。”

与此同时，公司方面坦言：“目前，我们正处于商业化的早期阶段，但随着后续在自动驾驶技术的商业化方面取得进展，收入构成和收入项目的相对权重可能会发生变化。对于未来的业务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身的产品和服务的能力，我们的发展能力仍有待进一步证明。”

另外，在招股书中，文远知行也列举了风险因素，“我们依赖少数客户，包括公司的某些股东，来产生营收的绝大部分”。2021年，文远知行来自6家最大客户的营收占总营收的89.8%。2022年和2023年，来自5家最大客户的营收分别占各自年度总营收的72%和77.5%。2024年上半年，来自前两大客户的营收占总营收的52.4%。

至于自动驾驶领域发展前景，2022年全球及中国大陆自动驾驶市场规模分别为100亿美元和20亿美元，预计到2030年，全球及中国大陆这一市场规模将分别达到1.745万亿美元和6390亿美元。

基于此，文远知行于2022年和2023年先后在新加坡和欧洲组建了团队，且在海外市场开拓上已取得不小的进展，尤其是中东市场。截至目前，文远知行已在阿联酋运营Robotaxi近3年，运营区域逐渐扩展至核心经济开发区，并累计完成超2万次订单。

与此同时，文远知行表示后续公司将不断拓宽出海区域，向东亚、北非、南美等更多国家和地区扩展。

未来，文远知行能否成功登陆美国纳斯达克交易所，凭借其自身硬实力转亏为盈？还需时间检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