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江洪怼董明珠 企业贡献以何论伯仲？

（原标题：朱江洪怼董明珠，企业贡献以何论伯仲？）

盘和林（作者系财政部中国财政科学研究院应用经济学博士）

格力电器前任董事长朱江洪近日出了一本自传，结果把格力现任当家董明珠推到了风口浪尖。导火索是新书发布会上，针对对董明珠在自媒体上发表的言论“没有董明珠就没有格力”，朱江洪表示不认可：“‘没有朱江洪就没有董明珠’，这话还有一定道理。”

这是一桩陈年“旧案”：对格力来说，朱江洪与董明珠，究竟谁的贡献大？社会上一直存在广泛争论，吃瓜群众也各执一词。不过，随着朱江洪发声，意味着争论已经蔓延到了两个当事人身上。

企业经营是永远无法重复的复杂过程，“节同时异，物是人非”，人们永远无法在两个不同的时间段里，为企业复盘出相似的微观及宏观经济环境。因而，无论是“没有董明珠就没有格力”，还是“没有朱江洪就没有董明珠”，都很难在现实生活中以“再来一次”的形式证伪。

没有董明珠，格力会不会出现另外一个“李明珠”？没有朱江洪，董明珠会不会在其他企业或者其他行业成就另外一个“格力”？前不久，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的毕业典礼上，院长刘俏用“一百万人之一的人生”说明人生充满不确定性和偶然性—企业和企业家的命运未尝不是如此？

实际上，朱江洪的焦点在于：谁才是格力的最大功臣？换言之，朱江洪、董明珠，谁对格力的“贡献”更大？这就牵扯出另外一个话题：对企业的“贡献”（价值），究竟以何论伯仲？完全“定量化”评价很困难，但可以考虑用两个维度进行定性评价：1.对企业的“贡献”不看“重要性”，要看“稀缺性”；2.谁更具“企业家精神”。

衡量一个人对企业“贡献”（价值）的大小，不能以“重要性”为准。很简单，每个人对企业来说都“很重要”，包括门卫保安和清洁阿姨。而核心技术人员就不同了，他们凭借的是“稀缺性”。回顾格力公司发展史以及空调行业的特性，应该来说，格力至今仍是销售主导的企业，董明珠在营销方面的天赋及胼手胝足的奋力形象，都给外界留下了深刻印象，具有不可替代的“稀缺性”，以至于格力至今找不到董小姐的接班人。朱江洪作为创始人，对格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但创始人并不等同于“稀缺性”。有人评价说，“时代造就董明珠，但并不是谁都可以成为董明珠”，这话说得相当中肯。

再看企业家及企业家精神，这被公认为企业最重要的核心竞争力，决定企业的兴衰成败。之前具有国企经理人身份的董明珠，已经成长为职业经理人型的企业家，这是一个改革创新、锐意进取的实业企业家代表，身上具有鲜明的创新、敬业、冒险、执著、诚信等性格特征，是企业家精神的重要内涵与支撑。按照经济学家熊彼得的说法，风险意识和冒险精神，是构成企业家特质最为重要的要素。这些年来，中国经济和中国社会之所以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，企业家群体是其中最无法忽视的因素之一。

反观朱江洪，更像是一位优秀国企高管的典型代表：任人唯贤，力排众议举荐董明珠；铁腕抓质量控制，为格力注入了品质基因；为人低调沉稳。在他身上，我们可以看到高超的“管理才能”，相比之下，“企业家才能”就稍微差了那么一些。

据公开报道显示，2012年，朱江洪正式退休，也正是从那时候起，董明珠接管格力，以自己的营销天赋，提升格力品质，开发格力专利，扩大格力知名度与商品美誉度，凸显了一个企业家的“野心”（进取心）与判断力。

有人感慨说，“朱江洪常有，而董明珠不常有”。诚哉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