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露露事件”细数企鹅号数宗罪：做号集团、洗稿何时休？

自媒体“三表龙门阵”发表的一篇《河南女孩露露给我上了一堂七万的课》，直指自媒体做号集团“藏污纳垢”，平台百亿补贴等巨大利益背后存在严重的内部腐败问题。

据三言财经透露，腾讯CEO马化腾已经对“露露事件”进行了过问，一场内部反腐即将开始。

对此，腾讯方面回应称，正直排在腾讯的价值观之首。腾讯对腐败等高压线问题从来都是发现一起严打一起，也在持续处理触犯红线的案例，情节严重者还会移送司法机关。这是公司内审团队日常的工作，不存在“因为露露事件，内部反腐即将开始”一说。

“露露事件”回顾

“2017年，腾讯宣称拿出100亿补贴企鹅号上的优秀作者，我想这里很大一部分钱是被精明的做号集团拿走了。”

3月11日，知名自媒体人三表发现，自己被一个叫“露露”的河南女子盗号了。

企鹅号名称从“三表龙门阵”变为“娱乐与露露”，包括头像等主体信息也被更换了。

同时，三表发现其前期发布的文章均被悉数删除。从今年1月12日起，“露露”就用此号开始发表娱乐八卦文章，平均每天更新五篇。

作为知名自媒体大号，“三表”很快就被来自腾讯的七人小组拉进了“群聊”，进行一场远程问诊。

得出的结论是，2018年底，由于某知名第三方网站账号数据泄漏，造成了不法分子对部分企鹅号进行撞库，少部分企鹅号被盗。目前，企鹅号平台已经对已知的被盗账号进行了恢复，并成立专项小组全面排查可能存在风险的异常账户。

目前“三表”的账户已追回，改了名字叫“敏敏扒娱乐”。看到之前“露露”发布的文章，与网络上千篇一律的娱乐八卦新闻并无二致，每篇五六百字却插入大量的图片，四处搬运来的娱乐新闻素材被堆砌出一篇篇“价值不菲”的稿子。

靠着这些文章，“露露”在创作的第二天便有了收益，在创作的六十天里，共收益75196.37元。这在一众自媒体创作者中，堪称“神速”。

而在盗号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“三表龙门阵”这个号没有产生任何收益。

三表在文中表示，有对“做号集团”颇有接触的朋友透露，部分平台存在内部工作人员和外部“做号集团”共同“养号”的事存在。这里头有巨大的利益，特别容易滋生腐败。

以“企鹅号”为例，露露那种文章只要打上“腾讯独家”的标签就能获得额外的多倍平台补贴，编辑在信息流里稍加推荐收益就会更可观。

但随后不久，三表在其微博中发声明称：我没有明确指出某个平台存在内外勾结的腐败现象。露露一文主要是复盘个人经历，给自己和同行指条明路也点出一些坑，无意也无力扭转任何内容平台的既有生态。尊重游戏规则，合理利用规则。

对于盗号背后存在的“做号集团”和严峻的洗稿问题，腾讯方面则表示目前已经在筹备建立并计划推出“企鹅号原创专家委员会”，希望通过各领域意见领袖众议的模式探索打击洗稿的解决方案，推动版权保护。至于企鹅号补贴存在的差距，腾讯方面解释称，企鹅号补贴规则是以文章流量乘以单价来计算。由于不同类型的文章存在用户偏好和流量的差异，所以补贴存在较大差距。

企鹅号安全存隐患

在大家都在讨论“做号集团”与内部人员内外勾结获取利益是否是法律问题，思考宣传过数百亿补贴的平台，最终补贴都去哪时，还有很多人在质疑企鹅号安全机制存在隐患，盗号现象成灾。

有用户反应称，“我的企鹅号也被盗了，发的短视频全是广告，修改N次密码也于事无补，反馈在后台完全被官方忽视。”

还有用户说：“很久没有登陆企鹅号，这两天发现天天快报上有个盗用我视频的人，我就登陆企鹅号准备举报，结果密码试了个遍都提示错误，通过邮箱更改密码后上去一看，全是搬运的文章和视频。”

如此看来，“三表”被盗号并非个例。还有用户质疑企鹅号的安全机制，质疑其异常登录没有短信或微信提醒，登录时没有动态口令验证等风险存在。

企鹅号方面宣布将全面提升安全机制：全面使用QQ、微信安全登陆体系，逐步下线邮箱和手机登陆；严打盗号，封禁盗号者的所有收益并对情节严重者移交司法。

其实，早在今年2月中旬的时候，企鹅号曾向平台创作者发布过通知：以后企鹅号将不再支持手机和邮箱登陆，只支持微信和QQ，官方称此举是为了保障账号安全。

企鹅号的艰难前行

“露露事件”发生后，有用户称，“一看企鹅号就没什么粉丝，‘三表龙门阵’这种头部自媒体被人盗号居然没人发现，还是作者自己发现的？要是有粉丝在企鹅号上关注了，一定会发现其中的异常。”

企鹅号的内容可以在腾讯新闻客户端、天天快报客户端、微信新闻插件、手机QQ新闻插件等平台作为信息流被用户看到，就像头条号文章一样，让人无暇注意是哪个作者写的，以及是什么文章。

作为竞争对手，头条号对其也存在着巨大的威胁，借助今日头条的算法推荐，头条号一直是较为活跃的。且在新闻资讯流量上，腾讯相比头条也丝毫没有占据任何优势。

据QuestMobile数据显示，今日头条月活跃用户与腾讯新闻的月活跃用户几乎相差无几。

但即便这样，腾讯对企鹅号仍然大力扶持。

“整个PGC也在整合腾讯的内容侧能力，我们在用户层是微信、QQ这些用户级的平台；中间无论是新闻、影视影音以及很多内容源头侧的产品；最下面我们会以企鹅号的方式来做内容中台，用内容贯穿我们消费互联网。”

在2018年腾讯全球合作伙伴大会上，腾讯副总裁林松涛对外透露的讯号是，未来企鹅号将作为腾讯内容中台贯穿腾讯的消费互联网。

“腾讯的做法应该是以单一ID作为用户数据标识，在底层做数据资源的统一，减少不同业务单元之间的数据连通性问题，实现流量的共用共享，用大流量业务带动小流量业务。”香颂资本沈萌分析称。

彼时，企鹅号还发布了全新的TOP计划：培养1万+潜力型创作者；投入50亿内容创作基金；提供100亿+全平台流量的支持。

而2017年11月，在“腾讯全球合作伙伴大会”内容分论坛上，腾讯方面宣布企鹅号将拿出百亿流量、百亿产业资源和百亿资金扶持创作者。

相比2017年，2018年腾讯对企鹅号创作者的扶持力度逐渐缩水。

“企鹅号后台不方便，尤其是发布视频的时候。而且企鹅号的推荐量也不太好。”香蕉视频创作者王达润对比自己的运营经验发现，企鹅号的推荐量没有头条号的力度大，所以对投入企鹅号运营这件事，王达润一直抱着观望的态度。

“如果说企鹅号能够给很好的推荐量那一定会期待的，因为之后我们团队会考虑做原创视频节目，如果对原创节目有很好的推荐量，而不需要重新从新号做起，那对企鹅号还是很期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