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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则裁员重组消息,再次将明星Biotech蓝鸟生物推至聚光灯下。进入2024年,它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。
近日,蓝鸟生物宣布,将裁员25%,以求节约20%的现金消耗,帮助公司在2025年下半年达到现金流平衡。截至6月底,蓝鸟生物拥有375名全职员工,此次裁员意味着将有近百名员工离开。
早在年初JPM大会上,蓝鸟生物已预警手头现金或仅能维持到2025年Q1。截至今年6月底,蓝鸟生物仅有约1.93亿美元的现金余额,其中包括4900万美元的限制性现金。此番,通过裁员重组,通过“续命丹丸”将延长至2025下半年。
围绕着这家明星药企,太多的故事可讲,它几乎遭遇了Biotech所有可能遇到的难题:研发受阻、产品上市屡遇波折、商业化困境及内部管理动荡,多重因素交织,最终导致市值缩水99%。其兴衰历程令人唏嘘,也让人警醒。
从籍籍无名走至高台
花了近30年,这家明星Biotech从籍籍无名走向高台;可仅仅四年,又再次进入漫长的黑暗期。
回顾蓝鸟生物的历史,最早由两位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创办,自1992年成立后,与大多数靠着技术起家的Biotech一样,沉寂多年,埋头研发。2001年,在首席执行官Walter Ogier的带领下,蓝鸟生物开始专注研发名为Lentiglobin的基因疗法,治疗领域为镰状细胞疾病和β地中海贫血症这两种全球最普遍的严重人类遗传病。
十年间,凭借这款基因疗法,蓝鸟生物一战成名。2010年,《nature》发布了一项临床试验结果,在蓝鸟生物Lentiglobin基因疗法的临床试验中,一位患有重型β地中海贫血的患者成功摆脱输血治疗,蓝鸟生物自此声名鹊起。
也是在2010年,蓝鸟生物最大股东Third Rock Ventures投资公司的合伙人Nick Leschly出任CEO,该公司一路高歌猛进,此后三年连年获得资本青睐。
一时间,站在潮头上的蓝鸟生物风光无两,并于2013年顺利登陆纳斯达克。与此同时,在研发及合作上,蓝鸟生物也频频获得青睐,与新基、Lonza Houston、TC Biopharma、GSK、诺华等企业展开合作,还收购了基因编辑技术公司Pregenen。
步入2018-2019年,蓝鸟生物直接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高光年份。2019年,蓝鸟生物首个产品Zynteglo获得欧盟有条件上市许可,用于治疗β地中海贫血症,成为首个遗传性血液病的基因治疗产品,并以177万美元的售价,成为“全世界第二昂贵的药品”。业界对于该产品的商业化也抱以厚望,并被Evaluate Pharma列为该年度最有价值的药物之一。同年,蓝鸟生物也被Fierce Pharma评选为“最有可能被收购的十大并购标的之一”。
这就是蓝鸟生物从籍籍无名走向高光的20多年。凭借着自身积累,蓝鸟生物成为“提到基因疗法”就绕不开的一大存在,被视为基因疗法先驱。
回看蓝鸟生物的成长历程,这典型反映了Biotech最为普遍的发展路径:先是科学家创业,再是投资人加入,不断吸引融资;在钱、人到位后,后又在优势领域推动产品上市,逐渐崭露头角。
然而,转折点发生在2020年,不少难题一一摆在了蓝鸟生物面前:商业化产品销售迟迟难达预期、在研产品轮番受阻、高管频频变动、企业现金流持续紧张,股价和市值跌跌不休。
明星Biotech的陨落与自救
伴随着产品上市,在商业化上逐渐凸显的困境,让蓝鸟生物看见了市场的残酷性。
先看首款商业化产品Zynteglo,进程便频频遇阻。一开始,由于生产规格及生产规范问题,蓝鸟生物将产品上市时间推迟至2020年上半年。但新冠疫情的爆发,再次打乱了蓝鸟生物的商业化计划,该产品上市预期再次改变。此后又几经变更,直到2020年7月该产品才重新开始推广。
更致命的是,产品的市场销售情况远不及预期。背后主要原因在于,由于基因疗法的特殊性,德国政府能接受的最高价格仅为蓝鸟预期一半左右,双方价格无法达成统一,因此蓝鸟生物于2021年选择停止在德国销售Zynteglo。
难以攻克的支付问题,让这款备受期待的产品几乎惨淡收场。刚上市之际,Zynteglo被Evaluate Pharma评为年度最具价值的药物之一,预估2024年的销售额将达18.7亿美元。然而到了2023年,Zynteglo才卖了1670万美元,距离预期时间仅剩一年,这一高预期几乎难以达成。
继首款产品商业化遇阻后,蓝鸟生物第二款基因疗法Skysona仍延续了头款产品的“惨淡”,2023年销售额仅为1240万美元。要知道,诺华的基因疗法Zolgensma也在2019年同期首次获批上市,到2022年,销售额就已经突破10亿美元大关。
再看于2023年底推出的第三款基因疗法Lyfgenia,同样遭遇了商业化难题。一面是,这款用于治疗镰状细胞病(SCD)的产品,以310万美元再次刷新了最昂贵药物定价,再加上镰状细胞病市场规模本身就极为有限,市场预期并不高,在该产品上市当日股价便大跌40%。根据GlobalData数据显示,美国的镰状细胞病市场仅有不到10亿美元。
随着上市产品商业化接连遇阻,蓝鸟生物的商业化能力难免受到了质疑。除了已上市产品,还有多款在研产品临床同样面临诸多不顺,不少管线只得夭折。
除此之外,伴随着蓝鸟生物成长的一批老臣也接连出走,“没钱没人”的局面使该公司步履更为蹒跚。据不完全统计,原首席执行官Nick Leschly,首席科学官Philip Gregory、首席财务官Chip Baird、首席运营官兼肿瘤学业务部门负责人Joanne Smith-Farrell、首席医疗官David Davidson医学博士先后离开了蓝鸟生物。
进入2024年,蓝鸟生物所面临的现实情况越来越糟糕,市值不足1亿美元,股价也再创新低,跌破1美元/股,退市风险逼近。
成立30多年来,蓝鸟生物始终未走上凭借自身造血,实现可持续创新之路,不免让人唏嘘。为了自救,如大多数Biotech一般,蓝鸟生物选择不断挥下“拆分剥离、裁员”的大斧头,以降本保现金流。
站在当前,从备受投资者追捧,到被投资者统一抛弃,又留给了Biotech哪些警醒与启示?或可从以下几点来看。
一是,更好的管理资金储备及流动性。回想蓝鸟生物在股价巅峰时期,叠加此前融资情况,资金储备看似无忧,却未能预见并有效应对随后而来的多重危机。更为关键的是,蓝鸟生物在股价反弹的宝贵时机,未能把握融资窗口,缺乏足够的未雨绸缪。
二是,专注于细胞基因治疗领域的蓝鸟生物,成为了该领域的个中翘楚,但也应该知道,这一细分市场本就狭小,目标患者群体有限,高昂的定价策略,完全可能会限制产品的市场渗透率。另外选择自主商业化的它,并未在海外市场更好地拓展。特别是在德国市场的定价失误,不仅未能成功打入医保体系,反而引发了负面反响,最终不得不退出德国市场,甚至影响了整个欧盟市场的布局。
而今,面对现金流愈发紧绷的现实困境,蓝鸟生物虽然通过裁员试图延长企业现金流周期,但蓝鸟生物最终能否脱困、何以脱困,仍有待观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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